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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考上中央美院了
彩非给我邮寄的明信片三个月后才收到。收到时夏天都快要来了。明信片上只有8个字:“我考上中央美院了”,配图是一个在阳光下画画的姑娘,笑的天真烂漫。
我们俩从不通信,不是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只是习惯了明信片沟通。虽然这种方式很慢,但无意间接到的小小明信片还是可以让那天的心情变得五彩斑斓,就像小时候突然收到了别人赠送的小小的棒棒糖。
我把明信片放在专属文件夹里,里面再加上这次收到的已经有封。我说等到收到封的时候,大家就约着一起喝喝茶。如此随意而又漫长的邀约,或许只存在在我俩之间。
彩非今年已经28岁,为了中央美院,放弃了在河南老家的公务员工作再次走进大学,从头开始学习,从新开始。这种勇气,或许并不是人人都有,人人都能坚守。
关于彩非的故事,讲上三天三夜都讲不完,但关于彩非画画的故事,可以简单聊上一聊,真的有些神奇。
二、来,我们一起画彩笔画吧
彩非家在农村,八十年代的农村,还是相对封闭,信息不畅达。对于外面世界的很多内容,彩非所在的村寨没听过也没见过。
彩非长到七岁时,有一天放学后回家发现家里多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小男孩个子比自己矮半个头。一进门小男孩就喊彩非:“姐姐”。彩非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妈妈就从堂屋出来,笑着说:“彩非,郭叔一家从上海回来了,他是贝尔,叫弟弟,带他玩去。”说完,就又回到堂屋招呼客人了。
贝尔从上海出生长大,未曾来过农村,他看到村里的鸡呀鸭呀鹅呀,高兴的拍手叫好,又蹦又跳。
“彩非姐姐,你见过猪吗?听说咱们这有猪,你能带我去看看吗?”贝尔忽闪着一对大眼睛看着彩非。
“咱们去胡同口,过一会儿猪就来了。”彩非拉起贝尔就往村口窜去。那个时候村里没有车,连自行车都很少,孩子可以随便在大街上游逛。果不其然,他俩刚到村口,就有人赶着猪,从眼前经过。
贝尔一时间看傻了,喃喃自语到:“这猪咋这么大,不是都很小吗?”
“有小的猪仔,你看这大猪后面”贝尔循着彩非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一群猪崽正跟在猪妈妈后面哼哧哼哧的往前走。贝尔拍手叫起来:“好可爱,好可爱的猪,我终于见到活的猪了。”
小小的彩非心里想:“贝尔连猪都没见过,真是太可怜了。他家肯定比我家还穷。”
回去以后,彩非拿出作业要开始做作业,贝尔在一边玩。等到彩非把作业做完,竟然发现自家的地面上出现了一群活灵活现的“猪”。那是贝尔刚刚用粉笔画的。
“这是你画的?”彩非看到画,很是惊讶。
“对呀,彩非姐姐。”贝尔说完,从后背拿出一大盒彩笔递给彩非。
“姐姐,咱们一起来画彩笔画吧!”
“可,我不会。”彩非拿到彩笔,第一次感觉到羞愧难当。她比贝尔大,却不会画画。
“没关系姐姐,我来教你,你跟着我学。”
那个下午彩非跟着贝尔学会画了第一只大公鸡,粉红色的大公鸡在白色的纸上雄赳赳气昂昂的看向前方。
没过几天,贝尔就要跟家人回北京了,他把所有的彩笔都留给了彩非,并跟彩非约定,等到长大后一起考进中央美院。
或许很多人认为这只是小孩子间的玩笑话,只是有的人却当真了。
三、没有天赋的英彩非非要画画
英彩非并没有太多画画天赋,画画是需要天赋的。
为了能有更多时间画画,彩非经常把父母给的午饭钱剩下,买画纸画笔,每天只吃两个馒头。
父母反对彩非画画,彩非就每日写完作业后偷偷的画,一画就画到深夜。有时候父母起来,看到彩非屋里常常亮着灯。
暑假寒假时,常常一天的时间,就看到彩非拿着画板,站在山脚边,一画就是一整天,常常连饭也忘了吃。
初高中住校的时候,彩非每天五点起床,晚上十二点睡觉,做完作业,复习完功课,坚持着每天画两到三个小时。
即便如此,她参加的比赛常常只是得优秀奖,但彩非并不气馁。画画她坚持了十二年,此时已经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无法割舍。
十七岁时,彩非成绩好,可以考当地最好的大学。但是学费是家里负担不起的,于是懂事的彩非便选择了报考师范类学校,因为可以免费读书。之后更开启了彩非画画的疯狂时刻。常常上课画,下课画,吃饭时临摹,睡觉前素描。平常的时候就去旁听美院的课。
但是没有人知道彩非会画画,四年大学大家对她的印象只是,这个白白净净的女孩子喜欢独处,沉默寡言。
她想要考美院,想去中央美院。
但命运是喜欢开玩笑的,她似乎注定是与画画无缘的。
就在她准备考中央美院研究生时,家里弟弟突然从房顶摔下来,伤到了腿,需要花一大笔钱。
彩非看着贫穷的家,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资本去学奢侈的画画。毅然决然的报考了公务员,成为了海关的一名公职人员。
四、意外相遇
由于工作需要,彩非经常去北京出差,每次去北京的时候,她都会去中央美院坐坐,看看里面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学生。每当这时,彩非就会想起来七岁时哪个郭叔的儿子贝尔。心里想着:“不知道贝尔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如愿以偿的考到中央美院了呢?”
哪天她在美院的湖边晃荡,忽然听到扑通一声,有人跳水了。彩非没有任何犹豫,把包一扔,一头扎进水里,就去救人。
等到她从水里爬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另外一个人救起,医院了。彩非穿着湿漉漉的衣服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给,赶紧擦擦,别感冒了。”这时一位跟她年龄相仿的男孩子给她递过来一条洁白的毛巾。
“你真勇敢。”男孩称赞彩非到。
“你也很勇敢呀,游的比我快,还提前报了警,打了。”彩非看到是这个男孩子将跳水的人救起来的。
“你看到我了?”男孩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对,而且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才故意游那么快的吧?”彩非将头发擦干,笑着看着对方。
救护人员将俩人一起带上了救护车,给他们俩检查是否有擦伤等。
“我叫英彩非,很高兴认识你。”
“你,你说你叫什么?”
“英彩非。”
“姐,我是郭贝尔。我说怎么感觉你这么面熟。”
“天呀,贝尔,咱们多少年没见了?”
“咱俩真是太有缘分了,如果再晚一天,晚一天,就错过了。”
“错过,错过什么?”彩非问到。
“没,没什么,我请你吃饭,姐。咱们真的该好好一起吃个饭,都这么多年了。”
五、我在中央美院等你
跟贝尔意外重逢后彩非回到自己城市,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甚至家里给她安排了几次相亲,如果合适的话就此结婚生子。
老天真的是喜欢开玩笑。那天,彩非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是贝尔的同事打给她的。他同事在“贝尔现在正在执行任务,想要托她把自己画的画给收藏一下,等他回来后再过去取。”
“那他爸妈呢?”等彩非这话问完才惊觉自己的突兀。
“他爸很早就在一次执行任务中牺牲了,前俩年阿姨也去世了。”他的同事说完,竟然有些抽泣。
“那他现在在哪里?任务什么时候能结束?”他的同事说:“这次任务很特殊,具体时间不确定。贝尔说他任务一结束就去找你。”
彩非还想说什么,但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才发现是国际长途,无人接听。
半个月之后彩非收到了贝尔邮寄过来的画,还有一封信,信上说:“跟你约定在中央美院见,咱俩真的在中央美院见到了,这是我没想到的。你还想画画吗?如果想,能不能在中央美院等我。等我执行完任务就去找你。一定等着我。”
彩非自此又开启了疯狂画画的历程,她想要考进中央美院,这样才能兑现跟贝尔的约定。
贝尔是一名国际刑警,这次的任务是抓捕国际毒贩,任务内容艰巨,难度大,危险性高,至于生死不确定。
彩非非常清楚这个约定对贝尔意味着什么。
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彩非还是考到了中央美院。
只是她很久很久都没有收到贝尔的消息了,不知道贝尔是生是死,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约定还有没有约定,不知道贝尔还能不能回来。
阳光正好,彩非坐在画室里,画着贝尔,竟睡着了。
每一个草莓都有无数个黑色的点点,那些黑色的点点便是努力长大的见证,像英彩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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