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王峰北京报道近日，非学历职业教育培训机构粉笔职教再度递交赴港上市招股书。此前的2月28日，粉笔科技曾向港交所递交了一份招股书。
最新的招股书披露了年10月1日至年6月30日的经营业绩，与行业整体不振相一致，粉笔职教今年上半年遭遇营收负增长，以及净利润亏损。
年第二季度至今年上半年，粉笔职教进行了剧烈调整，15个月时间里裁员约人，占此前员工总数的56%。此外，粉笔职教减少了考不过退学费模式的协议班数量，在付出增长放缓代价下，保证了财务模型的健康度。
某种意义上，粉笔职教已经度过了年底的至暗时刻。彼时，粉笔职教巨亏20.46亿元，经营活动现金净流出9.15亿元，以至于年底时，其流动负债总额已超出账上现金及等价物近2亿元。
经过大尺度降本增效，粉笔职教在今年上半年实现了万元的正向现金流，得以更从容地等待下半年的行业回暖。
降本增效恢复现金储备
粉笔职教年10月1日至年6月30日的经营状况如何，二次招股书给出了部分数据。首先是收入增长放缓。年、年同比分别为83.7%、60.8%的高速增长结束，今年上半年同比减少23.0%至14.51亿元。
实际上，年第四季度已经拖累了全年的增长。初次招股书显示，截至年9月30日的收入同比增长79.5%，全年则降至60.8%。
不景气是公职考试培训行业的整体现象。两次招股书都引用了弗若斯特沙利文报告，报告称，中国职业考试培训行业年按收益计的第一名收入亿元，年则降为69亿元。前五大公司总计收入从年的亿元降至年的亿元。
年是粉笔职教颇为特殊的一年。“有投资人预计粉笔职教全年收入32亿元，但超额实现了34.3亿元收入，不过，全年亏损更超预期，投资人预计亏损16亿元，但实际亏损20.5亿元。”一名教育投资行业人士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
这让粉笔职教的现金流压力紧张。虽然这一年完成了3.9亿美元融资，到二次招股书显示，截至年底，粉笔职教流动负债总额13.5亿元，账上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仅11.6亿元。
在此背景下，粉笔职教今年上半年的降本增效颇具效果。最主要的手段是裁员。粉笔职教曾是一家“小而美”的创业公司，年底时只有名讲师，经过2年的快速扩张，粉笔职教截至年3月时，全员人数增至1.68万人。
此后开始持续裁员，到今年6月30日，员工总数已降至人。15个月时间里裁员约人，占此前员工总数的56%。
这让粉笔职教节省了大量员工薪酬成本，今年上半年这方面开支为7.7亿元，同比下降45.4%。
值得注意的是，粉笔职教的裁员结构中，行政运营人员、教师和教学人员减少最多，比如截至今年6月30日教师和教学人员比去年9月30日时减少了人，但销售反而增加了42人。
粉笔职教还关闭了一些线下教学中心，由年12月31日的个减少至年6月30日的个。
“与线下培训相比，线上培训的毛利率更高，成本模型更好。”上述投资人说。
减少全额退款协议班
粉笔职教的课程结构也发生了变化，最鲜明的特点是，今年上半年粉笔职教的线上培训收入重新超过线下培训。
粉笔职教年5月开始大规模推出线下培训课程，并迅速完成了全国布局，这大大提高了与中公教育、华图教育等传统线下巨头的竞争能力。建立线下运营中心，推出线下培训课程，让粉笔职教更接近大学生用户群体，更好交付教学服务。
但今年上半年，线下培训课程收入占粉笔职教总收入的比例为36.1%，而去年同期为53.3%。
线下培训课程收入减少，是因为线下培训付费人次减少，今年上半年为20.6万人次，同比下降65.5%。
付费人次减少，既因为主动减少了线下运营中心，也因为受停课影响报名人次减少。二次招股书显示，年至今，约四个城市的线下培训课程暂停了90天以上，约45个城市的线下培训课程暂停了60至90天。
对粉笔职教运营模型影响更大的是，减少了因未通过而需全额退款的笔试协议班。这类协议班收费高昂，但如果考生没有通过公考笔试，则会全部退回学费。由于公考笔试通过率低，这意味着，大部分学费是要返还学生的。
对于机构来说，协议班可以吸引考生报名，但如果后续增长乏力，累积的大量退款会给现金流造成压力。
在财报中，这种协议班准备退费的部分被记为退款负债，到年12月31日为7.58亿元，到年底降至6.8亿元，到年6月30日稳定在6.85亿元。
二次招股书显示，截至年6月30日止六个月，已收课程费的整体退款率下降至33.2%，主要是由于原定于年上半年举行的地方公务员考试推迟至下半年，上半年并未收到有关的实际不通过退款请求。
线上培训有增有减
一定程度上，今年上半年，粉笔职教的业务重心从此前几年的线下扩张重回线上运营。
这一方面体现在线上培训收入反超线下培训，另一方面也体现在线上培训付费人次稳定、课程结构调整。
二次招股书显示，今年上半年，在线正价课付费人次为万，与去年同期持平。粉笔职教的线上培训课程分为在线推广课、在线系统课、在线精品课。
二次招股书显示，今年上半年，在线推广课付费人次为万，同比减少50%。这意味着，粉笔职教缩减费用投入，减少了线上课程的营销。此外，在线系统课付费人次受今年上半年部分考试延迟，学员考试准备周期调整影响，此前稳定增长的趋势受到影响。
但在线精品课付费人次大涨96.2%，达到10.4万人次。二次招股书称，“我们认为在线精品班可有效地满足需要更多个人 在线系统课与在线精品课有较大区别。在人数方面，笔试在线系统班通常平均有至名学员，而笔试在线精品班通常平均有20至名学员。价格方面，今年上半年，在线系统班每付费人次收入约元，在线精品班约元。产品成本方面，在线系统班主要由直播课和录播课组成，在线精品班除了大班直播课，还包括小组研讨和一对一答疑等服务。
在人力减少的情况下，粉笔职教更加侧重人力投入较大的在线精品课，显示其较为认可其商业盈利能力。
粉笔职教的线下线上融合的OMO模式还在验证当中，并取得初步成果。
二次招股书称，“年，所有线下课程付费学员中约67.5%是从我们在线产品之前的付费学员转化而来，而自彼等购买线下课程起直至年6月30日，该等转化而来的学员中约71.0%继续付费购买我们的在线产品。”
有业内人士指出，今年下半年或至少第三季度，公职考试培训行业或将一定程度上回暖，部分上半年延期的公务员省考笔试已在第三季度进行。事业单位、教师资格证等报名人数也料将维持高位。
9月6日的教育部新闻发布会上披露，今年教师资格考试报名人数已经跃升至.2万人次。
“教师职业本身跟其他职业相比，相对来说比较稳定，越来越多的人倾向考教师资格。此外，教师入职主要是两个环节，一是考证，二是考编。如果没有教师资格证，现在入编基本上没可能，要考证通过以后，才有可能考入编。”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说。
（作者：王峰编辑：李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