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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考研的我们(组诗)
邹林超文学与传媒学院级
汉语言文学(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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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钟起床,白云从窗外飘过时
我挤出牙膏。吹干头发、把书装进书包
可是它们软软的,像柜台的面包
临出门,脚步轻轻地走过每一个铺位
一定记得关灯,小声把门扣上
抬头,已经能看到宿舍外白象似的群山
喔,轻盈的梦……
他们的眸子,于我是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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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梯,跟收垃圾的阿姨打招呼
从她开的后门出去,看到她的微笑
我觉得我是她的孩子,要一遍遍想起《圣经》
影子长过了身体,在白的墙上比墙白
把垃圾提上三轮车,我的手指在困顿中
感受到光芒,在第七天,我看到她的微笑
我觉得我是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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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鉴湖,回想昨晚背的单词
花白鱼在岸下静立,回想昨晚做的轻梦
红的桃子的身体里,住着半个太阳
野马,野马,在撑开大地所有生命的时候
要终将寂静,比如剥开树枝
比如把脚印安放在石板,雕刻出月亮
杜鹃花枯萎了,清晨,格外明丽
在一粒露珠层层浓密的身体里
我听见它如同青山一样连绵不绝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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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逸夫楼,回到
黑板上写着“文秀阁”,短的粉笔头
散在木桌上,野草在歌唱
星光在人间流浪,书本成群结队堆叠在一起
我的牧羊;牧羊的日子
脚贴着地面,心可以远飞
一朵,两朵,三朵,四朵,五朵……
要告诉自己,温习昨天的笔记
云朵达到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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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顶楼,白的瓷砖地和灰的毛沙地
脚步来回,白鸽与灰雀飞在半空
蝉爬上铁栏,狂欢的音节里
夏天突然走向衰亡。长廊尽头
一个女孩,钢琴发出时间之箭矢
空的画室前,泛黄的墙壁上
画笔叙述关于最后一个故事:
“在这座荒城里,谁的脚步声一旦
响起,雪就会扑灭整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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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点半,我们坐在饭店
说朱伟的恋词,鲁迅的《呐喊》《彷徨》
要新编,一只蹦跳的小兽
勺子在翻转,溪流边的蝴蝶,带着风气
我们先打好一碗酸汤,墙壁上
鲜泽的图画像一种不断生长的蘑菇
老马背一首诗:考研甚勿忘
努力加餐饭。(《一碗复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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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会儿湖的鱼后,回到教室
在四张椅子上享受床的乐趣
我梦见我在做梦,于万物看到无所有
于奇怪而高的天空,看见深渊
灯管下坠,一条山陵凸上地面
他者国度,骑士、子爵
奇异的男孩,一辈子住在树上
我看见我自己,活得像一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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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把窗子拉好,关掉灯
楼下门卫催走的喊声再一次响起
白且泛黄,路灯的光浸入我长长的影子
要抵住洪流,炫赞的生命包裹腐烂
神光离合间,深藏于我内心的
银月,流溢间我背着书包走过众多树林
扣响大地,仿佛我从草木里醒来
露水寂静,风的味道中有种荒凉的气息
我感到遗憾,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正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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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图书馆,铁架上安静的书是眨眼的星星
书桌明亮,阳光柔滑,一个女孩
白云流过肩,她在悄然形成,她开心
将每天安定下来,为每分钟定名
在晨光间,她发现我,像发现一道题
她挑起眼睛;她看得我浑身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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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颗心,要怎么牵绊,才能挨过冬季
桌底的试卷,遗忘的往事
都要一一想起,想起它们,才能
以笔代剑,才能想起自己对世界别无贡献
才想起手能握住的,就只有笔杆
两颗心,最后都要相互借力
像笔壳牵着笔芯,对纸的着意勾画
才足够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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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箫五点半起床,走出宿舍背书
风在回绕,在索道,人的身影
成回音,当阳光洒下,你将斑驳
走过信息楼,洁白的是雪
雪在风里晶莹剔透。走过楼道
要眨眨眼睛,在图书楼梯间
上帝是一只孤独的小兽
在你不注意时,跳上你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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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将过,张箫问及烦闷
公式与计算,是一剂苦味的忧伤
沙子继续呼吸,它是风的驿站
石头留在故园,如磐,是它不谋的寄意
石头曾眺望风筝,流浪的幸福
它和它的祖祖辈辈们
还将继续守在哪里,只有梦
依旧远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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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钟,修辞的哲学
常被比喻,流动的水与飞奔的箭
黑夜是一种辞,从不被认识
是一个人的一生,至少某个时刻
将彻底忘掉自己,戴上符号并远离世界
我们的族人,与我们重逢,并歌唱
空气幸福,雨水幸福
在柔软的大地上,花草幸福,张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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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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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编辑/刘怡郡
本期责编/苏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