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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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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孩子都成家了。岁月就像天空的流星,一眨眼,流逝。但,梦中,依然执着,如若翻菜单一定要找到童年耿耿于怀的那道菜,我又坐到教室中,笔杆咬在嘴中,窗外的鸟儿喳喳叫。

我的小学是在乡村念的,七岁直接读一年级。接受的是“复式班教学”(不同年级的学生拼凑在同一个教室上课)。一堂课,一半听课,一半自修。因而从起跑线开始,我们这群赤足走在田埂上的农村孩子就练就了一套自主学习的“猴子本领”。我们可以一边做自己的算术题,一边听高年级学生的课文朗诵。小学五年中,拿错试卷而一鸣惊人的笑话让许多人意外地过了一把“天才瘾”。

初中在乡镇上念。当时有一本《中学生数理化》的小杂志,抢手得很。班上有一位城里来的“插青子女”,就凭这一本小杂志招摇校园,让我们愤愤不平又羡慕不已。由此,自觉发奋,在窗台下,做起一个个轰轰烈烈的白日梦——考上大学,去远方,去大都市。

因为力度不够,那稀缺资源我始终未能分享到。尽管我的数理化成绩在校内如同窗玻璃上明晃晃的阳光灿烂夺目。沮丧中,大啃起闲杂书。刻意要对着干,昏头昏脑中,竟带着《鲁滨逊漂流记》走进中考考场。

对于农村学生,当时,户口迁出,就是书包翻身。因此,我们的志愿,全由老师(其实是农村家长的统一意志)填写了。莫名其妙中,我被一所乡村中等师范学校录取了。我的父母和老师自然喜形于色,而乡亲们更是一口一个“大学生”。

白日下做的白日梦就这样破灭了。大学、远方、大都市远去了。

中师三年,我们多的是青春的骚动和年少的狂妄。学校在铁道边,每个夜晚自然要在列车的轰鸣声中“雄壮”入梦。我们睡的是双层木铺,一上一下,晃晃悠悠;列车一过,推波助澜。因此,夜晚特别适宜健谈。由此,催生出一片片雄心壮志。话扯得无边无际,梦做得浩浩荡荡。若干年后,我们高唱着“再过二十年我们再相会”时,“八十年代的新一辈”真可谓理想冲天、意气风发。

中师学得很全面,但囿于时代见识,竟然不开英语课。为此,群情激昂,大开禁戒——以自学英语为由,大模大样在熄灯铃响过后收听广播电台。毕业分配时,因中小学教师调整中出现的奇缺,这批叛逆学生中,不少竟冠冕堂皇充当了英语教师。许多年后,在学科界,以“第一学历中师、以进修路径自学”成为学校骨干乃至地区名师者,不乏其人!

中师老师都很勤奋且多有一技之长,这是无形中的教育。我日后形成的“教育即影响”的观点可能就在那时打下伏笔。校长徐钜是研究鲁迅的,语文教师中有文字学专家、也有语文教学专家、还有发表长篇小说的作家,美术老师是画家,生物教师当时就是研究生……学校还有一个《汉语大词典》编写组,刻写蜡纸的老先生不但一手好字更有一手好园艺!

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拯救自己的只能是自己。如果说,当年老师的“课堂教学”已荡然无存,那老师的“影响教育”则弥久弥深。

中师毕业后,我留校了。因为学历关系,没能上讲台。函授不够格(当时有规定,要工作满几年才可以),心中又不甘。万般无奈,我想到用读书来“拯救”自己。也是老天有情,年,不设藩篱的“江苏省自学考试”出台了,不需“单位证明”,不受年龄、工龄限制,百舸争流,万马奔腾,有的是自由和开放!

我一下子冲过了道道关口。用不到两年时间,十门专业课全部拿下,取得了大专毕业证书,挣回了上讲台的主动权。那种一路驰骋、全身心投入的痛快酣畅让我终身难忘。特别珍贵的是自学考试的历练过程。因为是刚刚萌芽,自学考试名副其实,没有什么辅导书,也没有什么辅导班。就凭着教材,凭着满腔热情和不屈毅力,在最艰苦的境况下,我把能找到的资料全找到手,光哲学一门课,我就从老师处借来了研究生入学考试的全部资料,以“考研”来“考专”,自然棋高一着,更重要的是眼界大开。为考文学作品,我舍弃“捷径”——看缩写梗概,背论述提要;而走全程——研读全文原著!这不但考验了我的意志,更让我体验到学习的乐趣,并从本质上树立“学习即研究”的理念。不管讲解如何精彩,概述怎样精炼,第一手材料,原著和经典,永远是探究与创造的“全息宝库”。

自考丰富了我的自学经,提升了我的自学力。因此,当新世纪“终身学习”的角号吹响时,一股故友重逢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年我回到了家乡母校教书。雄心壮志只在证明一个“我能”“我不负”。其间,又以突破常规的方式报考了中文本科函授。给出的承诺有二:一任何教学任务不拒,二任何份外要求不提。我考上的是江苏教育学院,当年度江苏省中文本科函授招生的仅此一家。学院地址很乡土,无意中也很唐诗宋词——草场门,石头城下江水滔滔。不是南师大,不免让我面子上有点晦涩。想想自学考试大专毕业证书上印的章都是“南师大”,而更上一层楼后,却是“省教院”。虚荣总这般,如恋爱中的男女,只讲感觉不讲道理。函授相对轻松,保险,但那时,老师很认真。讲授现当代文学的老师为周成平(极自然联想到哲学散文家周国平),上课前,总把教学提纲清晰无比地书写在黑板上,粉笔字如同讲课一样严谨而流畅。由此,我喜欢上了不以为然的“当代文学”。函授后最大的收获是读“当代”,路遥、汪曾祺等人的小说就是从此猛补的,朦胧诗及“第三代诗人”的诗歌由此进入我的欣赏视野。特别要提一下,因为现当代文学视窗开拓(当然也由于更浩荡的改革开放背景),我自费订阅了《名作欣赏》《世界文学》,这在小镇邮局是破天荒,许多年后的今天,那上面的作家作品许多成了大家经典。还要说一下朱声琦老师,开设训诂课程,但他能把“考古”一般艰涩的文言讲析得如水一般灵动。老师当年不过五十来岁,脑门光亮,声音宏亮,他的讲析,令我对“说文解字”着迷。直到今天,对汉字汉语我都保存着一份母乳般的眷恋,也保存着老师当年发给我们的教材《文言语法新著》。感谢今天早被吞并的省教院,草场门石头城南京西站。事实上,我在那时的函授,充其量只是蜻蜓点水,多在假期,来去匆匆。因此,我常想,如果真正的“起跑线”能准点给或前置些,肯定是好事。但绝不是“抢跑”到连路都不知的“胎教”或刚学步的“学龄前”。

世纪之交,我调入县城,担当高中语文教学重任。校长是我中师期间的老师,不遗余力提携后生。新校与世纪同行,我则与学校一起“跨跃式”发展。配合教学,我把如日中升的“百家讲坛”引入课堂。同时把一套“大家小书”搬上案头。这样的探索,让师生于苦苦的应试教学中尝到了一点小小的乐趣,同时思维之花迎风开放。这期间,我开始了教育研究。原本为赶鸭子上架,后来竟势如破竹玉成了我的“名师事业”。我报考了苏州大学研究生课程班,就学征程又添加了一段光鲜。

课程班“与时俱进”,基本属走过场。课没听进去多少,但有一句话却醍醐灌顶——“提升一个层面”。记不得那是什么课程,讲课的老师想来也系“未名”。但那种方法论着实高,凡事“提升一个层面”,跳出来,超脱,说不定就解脱了,就迎刃而解了。说实话,课程班是捣浆糊的,大形势下,心照不宣。但有一点,我始终认可,总有一些人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说到点子上,就是“金点子”。由此,奠定了我以后的听讲(体面地讲是求学),尽可以打瞌睡,耳朵里蓦地“刮”进一句激凌话,就值!

外语,因为错失了“应然”的学习期,薄如二月冰的基础,再加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意志,让我始终妄想而枉然着。研究生课程班虽然不发毕业证书,但可以取得学位证书。我望而却步。年届“不惑”,忽然开朗,学历必要,但快乐的学力更重要。以后的学习,我想我是回归了学习的本质——因为爱,所以追求;因为兴趣,所以醉。

每一棵树有每一棵树的生长方式,不必都以某种标准来考量是否成材。“让不能上大学的人上大学”,精神可嘉,事实可怜。公务员考试紧随高考攀升成“国考”,功利坚挺,理想疲软。

学无止境。对于就学,我想有两点当珍惜:一是奠基——条件、机遇,可遇不可求;二是发展——自学、勤奋,读书是自家的事、是一辈子的事。

(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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