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回忆我的几位老师

回忆我的几位老师

从小学到大学,教过我的老师有几十个。离开学校已经几十年了,有的老师已经忘记名字了,面容也已经模糊不清了了。但是,有些老师不仅记的名字,他们那时的音容笑貌还记得清清楚楚,下面我就写几位记忆还深刻深刻的老师。

刘培文老师

刘培文老师是我初一时的班主任,教我们数学。刘老师当时二十七八岁,是民办教师。他有一米七多高,骨骼大,身体健壮,大手大脚。他的眼睛很大,说话的声音也很大,沙哑的嗓音讲起课来很远就能听到。刘老师上课很严,有时也体罚学生。他讲课时,如果有人做小动作,手中的粉笔头就会像子弹一样飞过去,打到说话的学生身上。

下了课,他又变成另外一副样子,喜欢在教室里和学生们交谈,不喜欢回办公室。他坐在桌子上,和学生们说电影,讲笑话。有一次,他正和我们谈着电影《风雪大别山》,忽然问我一道数学题,(a+b)xc怎么解?我很快就在心里做完了,但是没有告诉他,仍在和其他人一起说电影。过了一会儿,刘老师不再说笑,问我解出来了没有。我告诉了他,他频频点头。

上课时,他对我大加表扬,说老师不会的题我都会了。

那时,我们班的数学成绩很好,远远领先其他两个班。在全校组织的数学竞赛中,前三名都是我们班的。我有一道列方程题,答案是算对了,可我在列式子时,把半个括号写错了位置,结果一分也没有得到,考了八十几分。虽然我仍然是第一名,远远高出第二名,但是刘老师还是十分替我惋惜惋惜,一再教育我以后一定要细心。

刘老师对的要求很严,他规定我,数学考到九十五分以上才算及格,其他同学六十分及格。

一次,吃饭不合适,我在自习课上吐了,他让我到他的宿舍,漱口、洗脸,清除污物。又一次,他还跟我的二哥狠狠的吵了一架。那时我的二哥也在学校里当老师。秋天,家里的农活比较多,一天下午,他不让我上学了,非让我回家和他一起刨烟秸,刘老师不同意,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初二上半学期,刘老师因为家庭负担重,当时的民办教师待遇又太低,就辞职不干了。之后,就很少见到他。后来,一直在外上学工作,没有见到过他。几年前回老家时,听别人说他已经去世了,还不到六十岁,令我很伤感。

有趣的是,到了初三的下半学期,上面忽然通知说,中考要考英语。我们那时没有学英语,当地会英语的人很少,学校就把刘培文老师的父亲请来了。他父亲叫刘美然,一个标准的农村老头,很和气。上第一节课,花了一节课的时间用花体把英语二十六个字母的大小写写在黑板上,让我们照着写。我们比着葫芦画瓢也画不像,当时觉得英语好难啊。

钱永钦老师

钱老师是我们初三时的语文老师,班主任。他本来是小学教师,转正后教初中。钱老师中等身材,微胖,皮肤黑红,一脸麻子。他上课很严厉,讲课的声音有些尖利刺耳,声音很大。说实话,一开始我并不喜欢上他的语文课,主要原因就是不太喜欢他那种尖利的声音。

有一段时间,他也带我们的历史课。他讲历史课比较特别,不按课本,站在那儿,像讲故事一样,讲刘秀、刘盆子。那时候不知道他讲的是历史还是演义。但是,同学们都很喜欢听。他一节课讲一节,一学期下来,我们的历史课本只讲了一小部分。

那时,我是语文课代表,有一次,写完作文后的第二天。钱老师一改往日的严肃,笑嘻嘻地走进教室对我们说:“过几天我给你们推荐一篇好作文”。我们都很新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好作文。可是,过了几天,钱老师也没有给我们推荐。有一天上午,拿作业时我就问:“老师,你给我们推荐的作文呢?”

他笑了笑说:“不要急。”

下午,第四节自习课。老师拿着一本学生作文本,满脸笑容地走进教室。他走到教室后面,把黑板报的内容擦掉,然后,就开始在黑板上抄作文。

老师抄完《在雷锋精神的鼓舞下》题目,我就知道那是我写的作文,我的心在“噗噗”直跳,同学们也不时扭过头去观看。老师用正楷一笔一划地写着,我的文章尽管不长,也就有五、六百字,在黑板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快一黑板了。老师抄了整整一节课还没有抄完。下课了,同学们围在老师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读我的文章,我心里十分高兴。但看着老师仍然弯腰伏在那儿,一字一字地抄着,汗水布满了他脸上的坑坑洼洼,我的心里又十分感动,不知说什么才好。

下课已经很长时间了,钱老师才把我的作文抄完,他慢慢站直了腰,向后退了几步,从头到尾细细地读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拍了拍手上的粉笔末,对围观的同学们说:“你们认真读读,好好学习一下。以后,谁写的作文好,我还会抄的。”说完,满意地走了。

那时,我们每周还有一下午的劳动课。上劳动课时,钱老师总是带着大家干。有一次脱墼,我们都不会干,脱墼的活儿主要是钱老师干的。

刘继业老师

我的高中是在昌乐一中就读的。昌乐一中是一所老牌重点高中,教过我的老师不下二十位,但是,印象深刻的却不多。

刘继业老师是我高一的语文老师,三十多岁,身材很高,皮肤较黑,脸上坑坑洼洼,寸头,两眼很大,牙齿很白。

第一次作文,我的作文就被老师当范文在班上读。

过了不久,学完《邹忌谏齐王纳谏》,老师让我们到黑板上听写翻译,我们几个做的都不错。刘老师很满意,笑着点头说:“不错不错,只要你们这样好好学,将来会有出息的。”

可是,到了期中考试,我们班的语文成绩并不好,他又说:“你们这些人啊,完了。”

有一次,他大约是喝酒了,满脸通红走进教室,他并没有讲课,开始给我们背唐诗宋词,并把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默写在黑板上,令我们既惊讶又赞叹。那时的农村孩子,对唐诗宋词知道的很少,故而对刘老师很是佩服。刘老师的醉课,引起了我对唐诗宋词的兴趣。

有一次教师例会时间,我们正在自习,刘老师笑嘻嘻地进来了,见学生们用疑惑的眼睛看他,就说:“例会,没意思、没意思,还不如自己读点书写点东西。我刚写了一篇散文,读给你们听听。”

说完,他就开始读他写的文章。

教了我们一年,刘老师就到四中去了。

郑书华老师

郑老师一开始担任三班的班主任带语文课。高二分文理科,把三班分了,学校安排他做我们五班的班主任。郑老师对此很是有意见,放话说,说什么也不做我们的班主任。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后来还是做了我们的班主任。

郑老师身材不高,浓眉大眼,嘴边有两道深深的皱纹,三十五岁左右,不过看起来显老。

郑老师上课说话前,总是先耸起肩膀,长长地“嗯”一声,然后再开始讲课。

郑老师的板书很有意思,细细的粉笔痕迹组成的字,像火柴棒拼成的,有些呆板。讲课也不算出色,像他的人一样,有些呆板。

我的几次作文很受他赞赏,一次,我在作文时写了篇小说,也被他当范文在课堂上读了,引起同学们的阵阵笑声。

学校里组织作文竞赛,他要我把写在周记里的一篇小说抄好参赛,我得了个全校二等奖。

高考时,我报了山东矿院,拿录取通知书,郑老师有些遗憾,说我报的太低了。说真的,我是一个农村孩子,视力又有严重问题,很多学校受限,能上大学就不错了,我倒并不太在意。

上大学后,郑老师曾写信让我给学弟学妹们介绍学习经验,我就写了一些如何读书作文之类的话,郑老师说我写得很好。

后来,郑老师为了家属转户口,到胜利油田去了。

陈子荫教授

我认为在大学里教过我的老师中,陈子荫教授是最认真的了。

八十年代中期,大学里的教授还比较少。我们系里就只有四个副教授。虽然这四个副教授名义上都给我们上过课,但是那几位教授基本上是只顶着名字,有助教上课。只有陈子荫教授的《弹性理论》,自始至终是他自己讲完的。

陈子荫教授在力学方面造诣很深,在力学界也比较有名气,是全国力学协会理事。我们的系主任(也是一副教授)说,我们系的岩石力学是庙小和尚大,就是说陈子荫教授。

陈教授已经接近六十岁了,身材矮小,精瘦,满头白发,声音洪亮,底气很足。

《弹性力学》是我们所学力学中最难的一门课程,用到的数学知识特别多。本来是研究生的课程,让我们本科生来学,不少同学学起来很吃力。还好,《弹性力学》是选修课程,学了不长时间,不少同学就撤了。

不过,陈教授的讲课并不因此而受影响,每节课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每节课都写几黑板的算式,把推理过程写得清清楚楚,一点也不马虎。

有一次,课讲完的比较的早,离下课还有十几分钟,有的同学就提议说,剩下的时间休息一下吧。

陈教授说不行,十几分钟太重要了,可不能浪费。说完又开始讲新课。

陈教授对学习要求的很严,考试题目出的也很严,好多同学都没有通过考试。

前段时间读到一篇报道,山东科技大学学报上记念陈子荫教授的。陈教授家庭并不富裕,但在病逝前,他拿出家里积攒的四万多元钱,捐给学校,作为贫困学生的救济金。

俞文英老师

大一时,因为对一些课不感兴趣,逃课比较多,有几门课挂了红灯。

大二时,我们换了班主任,一位五十多岁的姓俞的女老师成了我们的班主任。一天上午,我和几个同学被叫到了俞老师的办公室里,俞老师满脸笑容的一个个询问我们的情况。问到我时,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其他的几个同学就抢着对老师说我的英语很好,说我把主要精力都用在学英语上了。并说,我随身都带着英语书。俞老师听了很高兴,想多了解一些我的情况,但是,我对被老师叫去谈话这件事本身就十分反感,对老师的问话也没有认真回答,一幅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俞老师十分生气,一改满脸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我现在已记不起俞老师当时说什么了。我离开了老师的办公室,整个上午都在痛苦地思索着,只想的头疼如裂。中午碰到俞老师,俞老师一脸冰霜,我也没有和她打招呼。下午,我还是翻来覆去地思考着一些问题,我该怎么办?我今后的路应该怎么走?我找不到答案,脑袋胀得更疼了。我无心上课,下了第三节课,我再三犹豫,我是不是真地走错了路,是不是真的需要人帮助,尤其是心理方面的帮助。最后我鼓起勇气,来到了俞老师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俞老师一个人,她看我进去,很高兴。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俞老师,说完了,我心里感到轻松多了,脑袋也不那么胀痛了。俞老师对我进行了一些鼓励,说相信我能够学好。

俞老师不仅经常找我谈心,还对我生活上十分照顾,教我如何处理一些日常事物等,很多事都替我考虑到,帮我解除了不少思想负担。

我开始把主要精力用在学习上了,以后的各种考试我都顺利过关了,并且在《弹性理论》的考试中(《弹性理论》是我们专业最难学的一门课程),我是我们系那一级唯一一个在未提分前通过考试的。我还自学了一部分《塑性力学》、《粘性力学》等。

大学毕业后的几年里,我还经常去俞老师家。后来,俞老师和丈夫一起去美国定居了。前年,在网上看到俞老师的女儿为其父亲杜老师的书《忆往事》写的序,才知道杜老师已经去世了,不知道俞老师现在咋样了?

壹点号林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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