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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沙泉中学

前几天回老家沙泉高坡村,路过曾经学习过、工作过的沙泉中学,不由地放慢了脚步,映入眼帘的是一副锈迹斑斑的铁链非常醒目地把两扇油漆斑驳的铁栅栏大门缠绕的服服贴贴,透过锈迹斑驳的铁门,只见几片树叶伴随着纸屑在寒风中打旋,看着满目疮痍的昔日的校园,大脑的搜索引擎努力地寻找着记忆中的青春、活泼、喧闹的画面,铁轨铃声、朗朗书声、悠扬琴声仿佛悠远地从宿舍里、教室里、小树林里飘来……曾经黄土高原的一方净土,承载了多少少男少女的革命激情,留下了多少年少懵懂的期望。俱往矣,那排排窑洞,那排排杨柳,那高大的起脊瓦房,那暖暖的热炕,那锅底灰粉刷的黑板,那盏盏煤油洋灯,那摇摇摆摆的桌椅,那些戴眼镜的孜孜不倦的永远微笑的老师……已成为后辈眼中的传说与故事……此时此刻真有点杜甫老先生在《春望》里描写的“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感觉。也有崔颢那种无耐的“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馀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的感触。

沙泉中学,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学校,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我们沙泉人从小就有一种崇敬、神秘、向往。在沙泉老百姓眼中,它是沙泉地区最高的学府,它是人才的摇篮,学校的老师是本地区最有知识的人,是最受人尊敬的人,比起其它诸如公社、银行、医院、邮电所、供销社这些小单位她就是老大,因而人们一个普遍感觉就是校长比那些书记、行长、院长、所长都官大,小时候的我们,怕校长怕老师胜过怕那些其他单位的人,所以一茬一茬的小捣蛋们成群结队敢到其他单位瞎害人,唯独不敢到中学去捣乱。尤其对于象我这样学在沙中、职在沙中的人更是对她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

沙泉中学创建于年,当时建校的目的旨在为农村培养又红又专的接班人,让贫下中农的子弟边劳动边学习,其实也是粘了文化大革命的光,所以校址选在远离县城、地广人稀、偏僻闭塞的沙泉村,校名也叫“沙泉耕读中学”,意思是半耕半读。沙泉中学,自年建校到年关门短短走过了半个世纪,它有过少年时代的青涩憧憬,有过青年时代的辉煌灿烂,有过壮年时代的稳健壮实,也有过老年时代的无奈彷徨。直至暮年,垂垂老矣,依依不舍含恨隐去。这样一个跨世纪老人,刚刚走过50华诞,却离我们远去,可以说是天不遐龄,英年早逝,凡是沙泉地区的人,和在这里读过书,教过书的人们,上至耄耋之年,下至刚懂事的学龄儿童无不为之痛心疾首,扼腕惋惜。真是闻着伤心,见着落泪。因为沙泉失去了一块文化圣地,失去了一所高大上的精神家园,失去了一个人才摇篮,远离了希望,失去了上学的方便,这就意味着孩子们念个初中也要背井离乡,大人更是的弃农舍家进城打工陪伴孩子读书。这样的日子也许得熬五年,也许得熬十年,也许这辈子再也回不到魂牵梦绕的故土……有人说这是社会的进步,有人说这是历史的必然,这里暂且不作讨论,等待后人评说吧

沙泉中学年至是初级耕读中学,(当时是边建边招生,期间的建设和教学工作由李仲宽、刘占厚、许文艺三人小组负责实施,负责人是李仲宽)68年到80年是二年制高中,80年至年是初中,历经50年为沙中覆盖的六个公社(当时沙泉中学在沙泉、阴塔、赵家沟、新尧、社梁、葛真龙、红崖峁六个公社招生)培养出了许许多多的各行各业的优秀人才,为沙泉地区及全县的经济建设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使许多贫下中农足不出村,足不出乡,就能念上高中,直至念上大学,直至工作就业,使许多农家出了高中生,结束贫下中农的孩子最多只能念到小学初中的历史,摆脱几代人上不了高中的尴尬,实现了几辈人梦寐以求的培养出高中生的希望。也改变了无数家庭的贫穷落后愚昧。

校长张裕林只有初中文化,寺焉人,由于在原来的土沟联校,工作敬业,教学突出,能力拔萃,年被破格提拔为沙泉中学校长。张校长,筚路蓝缕,白手起家,从建校到离任13年中尊贤使能,呕心擘划,鞠躬尽瘁为沙泉中学的建设发展付出了青春年华,给社会、家长、学生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以至于在他逝世后,前去祭奠的学生、同事在设在河曲中学院内的灵堂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为的是给这位望重德高的老校长再送一程。张校长这个在学校里文凭最低的人,为何能把这些博学多才的知识分子统治的服服贴贴,甘愿奉献而游刃有余?这个问题在好多年后的30周年校庆的时候找到了答案。98年11月20日在沙中30周年校庆的时候,许多人聚在一起,有人再一次提起了这个问题,最受学生爱戴的郭补根老师一语道破其中真谛“他这个人正直清廉”,“正直清廉”是老师们对张校长的评价,是人们围绕他做圆周运动的向心力,是他一生为人恪守的准则。也是他笼络人心治校治人的葵花宝典。明朝的《官箴》中有这样一段话: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廉则吏不敢慢,公则民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张老师的事例又一次诠释了“公生明,廉生威”,“财散人聚,财聚人散”,这个颠扑不破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可是这个浅显的道理,三岁小儿都知道,八十老翁难做到,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我们党的许多干部都不是因为知道而做不到最后落得身陷囹圄甚至身首异处的吗?李斯的“黄犬之叹”,与陆机的“华庭鹤唳”,无不警示着后人,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看来当好官这种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做到公正廉明,公而忘私就不难,要是朋比为奸,利欲熏心就难上加难。

沙泉中学在张校长领导的辉煌十几年里,先后培养出的许多杰出人才,至今仍是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至今仍是乡民们引以教子的范例,让同时期的单寨中学,旧县中学望其项背。

就笔者了解的情况在这里不妨粗略地统计一下,高一班的人才出的最高,光县委书记就出了两个,周振华,徐安崇。县长一个,刘银拴,处级干部出了不少,樊月生等,科级的就更多了,名声在外的还有,许运昌,樊先通,苗雨旺,赵增胜,郭挨宽,苗兰柱,贾兴瑞,豆占海,杨智全,苗俊英,赵重庆,李文华,赵继光,张生罗,贾凤鸣,李智厚,苗长大等(有部分是耕读初中)高二班有忻州市市长助理韩春,厅级干部菅二栓、王赛,还有杜根林,苗旺青,菅拴罗,杨智贵,陈韩栓。高三班有马炳强、刘宪荣、贾富臻、郭晓峰等,高四班出的最多。县长,贾玉文,副县级,赵方涛,李全儒,金振明,周明晓,李旺全,杜瑞明,苗挨厚。高五班有,李顺宽,韩瑞林,苗贵才,赵眉才,赵玉庆、王润喜、李银宽。贺毅,苗培森,岳长飞。高六班有,杜玉书,柳罗伟、赵爱民。菅新宽、李觅柱。七班,王枝茂,周满福,郭崇荣,杜崇喜,张晓声。窦根锁。那时的高中生毕业后比较吃香,基本可以各显其能找一个公家的工作,比如公社的八大员,当兵,最差的也能找个民办教师或者回村当个会计之类的不受苦营生。

我是高中八班的学生,我们以前都是单轨,也就是每年从六个公社中选取50个学生,沙里澄金,可想而知,进入沙泉中学有多么难,来的都是精华,我们这届开始变成了双轨,也就是每年从六个公社选取个学生,难度也是非常大,我们那时因为刚刚打到四人帮,从初中到高中入学也开始实行考试,基本按照分数加德育成绩录取高中,考不上的就分到社办高中去了,沙中是县办的,比如赵家沟就是公社办的,德育成绩主要实行学校老师和贫下中农代表推荐,基本按平时劳动和学习成绩表现而论,有一个硬条件必须是贫下中农子弟,富农成分肯定是一票否决,那时候一个人的成份比学历重要,现在是比学历,那时是比成份,成份由尊到贱依次是雇农、贫农、下中农、中农、富农、地主。所以当时是时兴比贫,祖上越贫越光荣,越实惠,所谓根正苗红的一类。因为在推荐上大学、参军、招工时候贫雇农是首选。如果一个富农孩子和一个贫农孩子在吵架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贫农孩子一句“你家是地主富农”,马上让富农孩子熄火。所以那时能够上大学、参军的孩子都是爷爷辈们给打下的穷基础。被推荐上的去高中上学,推不上的就回村劳动,得之我运,失之我命。大有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姿态。那个时代大家也没有怨言,更不会像现在人一样,非考试不足以服人心,逢进必考,要问他为什么能上,我为什么不能上,更不会去闹事告状找麻烦。我有幸被推荐上了高中,但很大一部分人是被打发回里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了。

我们这一届八、九班个学生,入学后,正是打到四人帮,拨乱反正,恢复高考的时候,大张旗鼓,旗帜鲜明地把教学质量放在第一位,一年以后为了提高教学质量,解决学生成绩参差不齐,吃不饱和吃不了老师不好上课的瓶颈,重新打乱班级按考试成绩分成快慢两个班,八班是快班,九班是慢班,其实快慢只是分组概念,快也快不到哪去,慢也慢的有理,因为刚从混乱中走过来,念初中时候,只记得整天提倡四不像学校,劳动是家长便饭,黄帅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孔老二是我们批判的对象,写批判稿是我们的必修,“头上长角,身上长刺”是我们的培养目标,帮助生产队秋收夏收打坝是我们的政治任务,批林必批孔,斩草要除根,是我们的口号,所以初中基本没有学下什么东西。高一开始也还没有削清“四人帮”的流毒,我们的教材基本还是学大寨那一套,数学基本学的是华罗庚的优选法,所谓的优选法说直白了就是先抓粪,还是先修路的生产安排。这些与高考八竿子打不着的内容坑害了我们一年。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遗憾,我们这一届学生,由于重新分班,使许多同学半生不熟,不能自始至终成为同班同学,真正两年“白头到老”同班的很少,所以比起其他前几届显得不是那么亲热,好比间山弟兄,不如同气一枝的弟兄那样自然亲近。有的同过学,也不是那么熟悉,以致后来一直没有同学大聚会过,据我所知,除了我们八、九班的同学没有聚会过,其他班级都聚会过了,我们只是小聚不断,大聚期盼,不能不说是一大憾事。

那时虽然我们的基础很差,但有幸遇上了一批好老师,老师们教学很辛苦,对我们很耐心,资料缺乏,老师们都是靠手抄来的东西现蒸热卖,平时做的练习题、模拟题,历届高考题都是老师们亲自誊写腊板油印出来的,而所消费的纸张、油墨,蜡纸都是学校无偿提供,对学生分文不收,老师们的辛苦费更是没有这一说。不像现在某些老师变着法子补课榨取学生。记得有一次,全县的高中老师在沙泉中学进行教研活动,会上只有一本高考模拟资料,老师们就分头连夜挑灯夜战誊写蜡板,赶天明就油印出了几十本资料,上课了,老师们迈着疲弊的步子,拿着飘着油墨香味的模拟题走进了教室。时过四十二三年了,老师们那期盼的目光,慈祥的面容,消瘦的身材,特别的口音,讲课的风格,板书的姿态,无不历历在目。每次同学们在一起小聚的时候总要七嘴八舌甜蜜地回忆一番,这种回忆的幸福、惬意、快感总是胜过美酒佳肴的诱惑。憨厚朴实的余建新老师,主、谓、宾、定、状、补讲的循序渐进、细致入微,不厌其烦地举例,生怕我们学不会。干净利索的贾志茂老师,满口五寨话,口才极好,漂亮的白手绢总不离身,时不时掏出来擦擦手,搭搭衣服,每次上课总要随身带着他那红色木制的精致粉笔盒,平面解析几何、三角函数讲的浅显易懂,简洁明了。满腹经纶的杜若霞老师,黑板上写的字又大又硬气,对古汉语有独到的研究,据说能背下新华字典来,常记得他的口头语是“牛头不烂,是多费的两炉柴炭”,号召我们只要肯下功夫,就会考上学校。青春潇洒的郑有田老师,大背头,发型理的特别有范,衣着打扮非常讲究,是我们男生的偶像。板书写的很工整,万有引力定律,圆周运动,洛伦兹力,法拉第电磁感应定律讲的头头是道,玄之又玄。受他的影响爱屋及乌,我一直喜欢学习物理。诙谐有趣的赵育贤老师,是多面手,缺什么,带什么,一节课下来,脸上满是粉笔灰。孔武有力的张根有老师,板书写的棒极了,讲的根据电子得失法、倍数配平法,配平化学方程式的方法记忆犹新,有一次因为都要占用一节自习课和政治赵子荣老师争的面红耳赤,唾沫四溅。可想而知那时的老师是多么的爱岗敬业。多么的认真负责,还有上课很威严的雷勇老师带过英语化学,还有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的英语刘凤英老师,我们虽然对英语一窍不通,但面对讲课讲的津津有味的老师还装出一副又记笔记又听懂的样子,不然怎么对得起年轻漂亮刘老师的唇干舌燥?

郭补根这个定襄籍的老牌子大学生,最受学生爱戴,对教学一丝不苟,平易近人,爱生如子,用现在的教学术语来说是典型的“满堂灌”式的,“填鸭式”的教学,就怕学生听不明白,他是“中西医”都会,学生不管是物理的,化学的、数学的、英语的疑难杂症都去问他,他都耐心细致地,不厌其烦的一一解答,他的办公室离我们八班最近,我们也最爱问他问题,路过窗前,常常看见他在教学之余,在办公室拿着许多棍子比手画脚,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在研究空间几何,他每天来的最早,回的最晚。他利用教具把复杂的空间解析几何,平面几何讲的简明扼要,一元二次方程的求根公式让我们记的滚瓜烂熟。有一次,我在课外书上看了一个几何典型难题,“胡不归”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去问郭老师,他看题后首先肯定我看课外书的好习惯,因为这个题太复杂,他当时也一时半会做不出来,只是告诉了我解题思路,让我试着继续探索,过了几天,他把我叫到办公室,给我详细讲解了解题过程,说他也是思考了几天才做出来,事后,我感到很内疚,拿一个基本不考的偏题怪题去让老师做,让老师白费了好几天功夫。他对每一个学生同等对待,差生也好,优生也好,他都有教无类,面对学生四季无云,永远晴天。他纯洁的让人敬佩,认真的让人折服,正直的让人畏惧。他教过多少年书,带过多少届学生,没见过一个人说他不事的,在沙泉地区以至河曲县名声极佳。郭老师还有一个骑车回定襄的趣闻,他不能坐汽车,一坐汽车就晕车,常常回定襄老家,先骑自行车到阳方口,然后才坐火车回定襄,来时,坐火车到阳方口,然后骑上自行车再回沙泉,沙泉至阳方口少说也有里路程,来回骑车这是一般人根本做不到的。郭老师还有一个种庄稼的轶事,他在坡底村的后闸坪种糜子,当破苗时,为了让糜苗的株距合适,他一手拿着柴棍当尺子,一手拿着小锄破苗,锄出来的糜子株距均匀合理,株行距插花,非常好看,让深谙耕作之道的老农们自叹弗如,可见,郭老师是个无论对待工作还是生活都是潜精研思,一丝不苟的人。郭老师后来先后调巡镇中学、定襄中学任教。还有传说中的才高七步,恃才傲物的“地主崽子”张福厚(介休人),正牌山西大学化学系毕业,由于成分不好被充军发配到地域偏远的沙泉,“国家不幸诗家幸”他的不幸是沙泉人民的大幸,张老师虽然傲世但不傲学生,教学一丝不苟,授课鞭辟入理,经常遭受文革风气不公正的折磨,常常是前脚走下批判会场,后脚就走上心怡的讲台,看着学生们求知的目光,他坦然面对,也不不悲观厌世,而是把悲痛化作传道授业解惑的热情。他的字写的遒劲有力神韵超逸,他誊写的蜡板无人能及。后来调到巡镇中学,再后来调回太原育英中学,成为省特级教师,山西省高级职称评审委员会专家,一生耕耘,不曲学阿世。

还有薛振齐老师,河曲旧县人,山西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分配到了沙泉中学,才藻艳逸,教学严谨,爱好写古体诗词,并对古体诗词有很高的造诣,笔耕不辍,著作颇丰。笔者曾有幸拜读过他的许多诗词,虽然只能读到一知半解,不求甚解,但也觉得凤采鸾章,今录其在疫情期间刊登在忻州画报上写的五律诗一首,与诸君“奇文共欣赏”。

五律佳节逢忧

腊尽春将至,

梅开岁又妍。

浅倾陈酿酒,

薄醉小壶天。

朋旧知谁健,

生涯笑我顛。

突来灾横肆,

佳节也悬悬。

薛老师.1.——.10在沙泉中学任教。教过高一、高二和高四这三个班。并且是这三个班的班主任老师,后又调单寨中学、巡镇中学和忻州师院任教,晋升为教授。并先后担任过巡镇中学教导主任和忻州师院教务处长。

不苟言笑,治学严谨的班主任菅占荣老师,学生最怕他了,经常在窗户外面偷窥课堂纪律,对在课堂上说话做小动作的同学豪不客气,尝记得有一次,菅老师突然闯进来,二话没说把樊同学连人带桌椅请出了教室,事后同学们才知道被请出的原因是他和女同桌说话来了。菅老师教过的古文如今也没忘掉,比如他总结的唐宋八大家记忆顺口溜“一韩一柳一欧阳,三苏曾巩夹一王”永远也忘不了,还比如杜甫的《兵车行》里有一句“道旁过着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当时记得老师把点行频的“行”读为(xínɡ),后来自己也成了老师,看有的资料说是应该读作(háng),有的说是读作(xínɡ),莫衷一是,人教版教材对“行人但云点行频”中第二个“行”字的读音未予以确定,在教学中读háng或xíng也颇存争议。我还是赞成读作(háng),因为有个词语叫行伍出身,现在上网查也是有的读háng,有的读xínɡ,现代新华字典里这个字其实有四个读音,道行(héng)树行子(hàng),行为(xínɡ),银行(háng)。还有一次期中考试,他出了一个划分句子成分的题“杏树打了毛驴一鞭杆”,(杏树是一个在学校拉水的工人名字)。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有人说最美好的时光是素年锦时的高中那段,锦瑟年华,心存高远,青葱年少,挥斥方遒。最情深的同学关系是高中同学,彼此的心灵一尘不染,不再意气用事,懂得珍惜友情,既没有小学初中时的那种用尺子分地方的稚气,动不动就短兵相接的顽劣。也没有大学时的那种势利、伪装,那时候同学们之间顽皮嬉戏,彼此叫外号,彼此斗嘴,同窗之情随着嬉戏,随着互帮互学逐渐与日俱增。可是男女同学之间非必要是不敢说话的,除非一些大我们两岁的同学敢和女生说话。反正我和多数女同学是没怎么说话的,女同桌也没记得多说过话,非必要时就是肢体语言交流。想想那时的同学关系是多么的封建,想起来也觉得遗憾。虽然和女生不敢说话,但毕竟是处于青春萌动期的少男少女,荷尔蒙分泌旺盛,爱慕异性的天性也萌发过,心里骚动的的青春小鹿也跳动过,可是这头本就不强健的小鹿被封建思想的大棒和高考的小棒给活活地打懵了,直至多年后才还醒过来。看来早念书也不是什么好事。那时青春年少时的我们,每个人心中都尘封着一段羞涩,遗憾的秘密,也许这就是青春的一部分吧。可是秘密长久地封存在流年里,被岁月的青笞覆盖着,不沐阳光,不泽雨露。那时晚上上自习,前后两排同学,四个人共用一盏煤油灯,也叫洋灯,学校提供洋灯和煤油,不问学生收一分钱,学费好像也没有,就收几块钱的书钱,住校生一入学,就转成粮站供应粮,吃的是市民粮,有白面大米吃,学生凡有生病的,灶上就给吃病号饭,吃的是在家里一年也见不上的面条子,所以有人为了解一下馋,常常装病骗吃骗喝,有次小聚大家又闲聊上学时的搞笑事件,许多人都承认装过病。其中有个李同学就承认不止装过一回。我们家在沙泉河的同学,就像现在住在北京的人,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跑校总比住校要舒服的多,过时过节还要拉相好的同学回家里吃饭。瓜子豆子也经常给可以的住校同学输送。

由于春季始业改秋季始业,我们八、九班这届同学在沙中读了两年半,多读了半年,七九年七月毕的业,参加了当年的一条龙高考,我们这届比较惨,当年一个本科也没考上,就考上四五个中专,其中一时考上四个五寨师范,这届出的人才不是很多,但也经过同学们的奋斗,在各行各业,都有了不小的建树,比较出息的有菅永胜、杜益田、苗向东、李卫平、菅混宽、樊永寿、李命儒、苗挨发、范在良、何旺仲、马跃光,郭永明、马建平,贾进才。在个体经济行业发展好的也有不少人,比如做批发蔬菜生意的李觅柱、承揽工程的赵全胜、批发烟酒的贾彩萍,靠烧石灰炼焦发财的袁培生,还有“碗托哥”杜七十五,个个腰缠万贯,财大气不粗,举不胜举,不一而足。我们的学弟学妹十班、十一班,赶上了高中末班车,后来也出过不少人才。

我们的学弟学妹十班、十一班,赶上了高中末班车,后来也出过不少人才,发展比较好的有苗振旺、赵俊禅、柳贵珠、杜继明、郭五挨、杜玉才、苗永泉、苗增荣等。后来的十二班、十三班,仅仅在了一学期就停办高中了,被合并到旧县中学去了,他们当中也出了许多杰出的人才,比如有苗福明、郭发荣、苗玉翻、苗中华、苗雨清等。

我于81年毕业,分配到赵家沟联校教书,84年调到了母校沙泉中学任教,85年又考上了忻州教育学院,脱产学习了两年物理专业,87年毕业回到了沙中继续从事物理教学工作,当时校长是李胖老师,这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不怒自威,学校在他任上办的风生水起,红红火火,周围五寨、岢岚、保德慕名而来的学生络绎不绝,教学质量连年稳进,本县周围乡镇来投奔的学子更是趋之若鹜,不足道也。老师们基本都是本乡本土的,所以思想稳定,上进心很强,俗话说的好,一头狮子引着一群羊也会奔跑,有这样的狮子领导我们即使是羊也会奔跑,况且,我们也不一定是羊,我们老师当中是虎的也很多,比如精益求精的兢兢业业的贾珍、贾君弟兄俩,笔走龙蛇的罗伟,口语发音好的英语兰柱老师,治班严谨的裕仓、润全、觅栓、玉厚老师,从红星初中找关系逆流调回的银宽,沉着稳重讲课点水不漏的毅成,数学大咖凤鸣老师,正牌师专毕业的建权、五挨,润义,秀珍、玉贵,多才多艺,教学严谨,一辈子坚守沙中直至退休的贵仁老师,比学生大不了几岁的健康老师,全能冠军赵生荷老师,勤俭持校的红管家许老师,精打细算的大会计焕明老师,还有校长的管理艺术,人格魅力,给这些虎们添上了翼,所以人人增先,个个奋进,一不小心就落后了,直怕给学校拉了后腿,再加上校长的人性化管理更是如鱼得水废寝忘食,倾囊教授,很多人把教师比做老黄牛,有的校长是拿着鞭子在后面拼命追赶牛,让牛丝毫不敢懈怠,尽管牛有怨气,迫于对鞭子的恐惧,也只好负重前行,不过一有机会就会偷奸耍滑,而有的校长是在地头摆着色香味俱佳的草料在等待着牛的过来,这样的牛看见那地头的草料,就有希望,就有动力,这犁拉的舒服,拉的心情舒畅。没人赶着也不会偷懒。而李胖校长就是那个在地头放草料的校长。李校长的管理粗枝大叶,不会斤斤计较,小事装糊涂,大事不糊涂,凶起人来没个不怕的,但总是用制度约束人,用心感化人,你有困难我给你解决,你的任务是教好书,我校长的任务是服务好教师,给教师谋福利。记得朱自清评价清华校长梅贻琦时说,他让大家觉得,学校就是大家自己的,谁都有一份,我们那时也觉得,学校搞好了,大家都好。所以这样的领导与被领导关系,老师不奋何为?由此推广到我们社会各行各业,如果某一个单位的员工都能感觉到单位是大家自己的,一荣俱荣,休戚与共,那么单位怎能没有凝聚力、向心力?任何事情何愁办不成,何愁办不好。

记得电影《开国大典》里,蒋介石有句台词,“打牌你不行,打仗我不行,长江天险能否守住,全靠诸位仁兄了。”言罢转身就走。这时,李襄南激动地喊道:“委座,我明天就把妻儿接回,李襄南誓与长江共存亡!”最后长江天堑失手,李襄南自杀身亡。以死报效蒋介石的知遇之恩。那时我们这些老师就是那个少将军官,我们就是玩命工作的,大有振兴沙中,舍我其谁,我不进地狱谁进地狱的英雄气概。我是带初三毕业班的,每到复习,天天是刻蜡板,印模拟题,印刷技术也不好,机器也不是可心,每每印完一沓题,累的满头大汗,身上、脸上,手上到处是油墨,就这样也是无怨无悔,心情舒畅。乐也在其中矣。

我那时每年教的物理中考成绩在同类区排名名列前茅,自认为自己的物理教的轻车驾熟,所以在备课上不是很认真,其实所谓的备课就是在教案本上照抄参考书,对真正的教学起不到作用,我认为备课应该是备在大脑里,准备好实验器材,教案上只写写教学线路或者流程就可以了,不必字无具细写在本本上,所以每逢检查教案,教导主任赵老师就数页数,一数就数住我了,我们把他这种检查教案的方法戏谑为“揣领子厚薄”,数完页数,签字盖章,检查结果自然要向校长汇报,当然接着我就是反面的典型,批评的对象,我也据理力争说“打狐子你是要皮了哇”,由于我每年的成绩在那放的了,所以校长批评是批评,虽然咬咬牙,但是也不至于切齿,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有一年,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的中考成绩马失前蹄,一下子排到了最后面,并且物理校均分与县中轴分错下20分,这下校长发了雷霆之怒,在总结会上说,有的人平时不踏踏实实做好备讲练辅考,就想事半功倍的好事,总是说,打狐子要皮,今年你的皮拔在哪里了?我看你拔的不是狐皮,拔的是狗皮,耗子皮。我嘴上承认了错误,但心里总是不承认成绩的好坏与抄写那些参考资料有关,我自己也不明白怎么能落后这么大的距离,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自己没努力,也许是敌人太强大吧,后来越想越不对,是不是县里把分算错了,带着这个疑问,我请求校长向教育局申请查分,两天后,反馈回好消息,果不其然,是县里算错分了,我如释负重,长出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哪个灰鬼,按计算器按错了,使我蒙冤受屈好多天,后来虽然给我“平反”了,但是没有“昭雪”,挨的骂,做的检查是拔不下来了,挨骂做检查事小,学生成绩事大。

不要耽误了孩子们的成绩是我们做老师的最大心愿。后来,我也走上了校长这个岗位,才觉得虽然抄教案只是个形式,但是必不可少,有时候该务虚的还的务,该统一要求的必须人人执行,规章制度是对大家,我也是这样要求我的老师们的,工作中也常常模仿李老师的工作方法,有的屡试不爽,有的学也学不来。真是:年少不懂李宗盛,听懂已是曲中人。

沙泉有个风水先生叫苗长大,善于卜卦、看相、择日,对四柱、梅花易、金钱课也有较高的造诣。苗先生曾经说过,沙泉中学只所以出人才,是因为正对面的再子梁山,酷似一副笔架,山怀前的朱家川河流好比砚池,校长又在天天育林,有笔有砚池,学生手擒紫豪,饱蘸一河浓墨,怎能书不出锦绣文章,这样的风水宝地怎能不出人才。据说文曲星屈原大夫的出生地秭归县乐平里村,就在闻名遐迩的笔架山山麓。美丽的传说和真实的辉煌彼此映衬,使沙中披上了神秘的面纱。后来的衰败也被人们牵强附会找到了原因,原来,对面的笔架在某年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沙泉村的村民,在笔架下面放炮采石,好长时间没人管,以至把笔架挖开一个大口子,破坏了山脉,破坏了绿油油的松树植被,笔架再也插不住笔了,现在看上去那个灰白的乱石窝子也与上面绿茵茵的山峰极不协调,后来乡政府虽然制止了采石,但是破坏了的风水再也回不来了。因为所谓风水乃是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的长久积淀而来的,岂是一朝一日就有的。沙中的倒闭有的说是历史的原因,有的说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我觉得也是发展必然结果,倒闭只是时间问题,市场经济规律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现在剩下的乡镇初中也都不是连年萎缩,苟延残喘,直至关门吗,不管是何中原因我觉得把倒闭原因这口大锅给这个开山采石,破坏风水的村民背上最合适不过了。

母校就是在你心里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却不允许别人骂一句的地方,一位大学校长说:母校就是娘家,学子就是娘舅。母校,您是莘莘学子们的一座灯塔,您是校友间友谊的桥梁。

昔日院前绿成荫,

如今枯草已满圆。

校牌犹挂大门旁,

墙内再无读书声。

娘家尚在,娘舅尚有来处,娘家不在,娘舅再无归途。对于学子来说,它的垮去,犹如至亲去世,回味中总不免伤感,恐怕更多的还是遗憾。母校的逝去,不仅意味着青春岁月的流逝,更标志着那风华正茂的记忆从此失了依靠,没有了根据。

沙泉中学从66年建校到年关门,历经50年,期间办过高中班13个,初中班65个,莘莘学子遍布祖国大江南北,以至世界各地,上至做科学研究的专家教授,下至服务百姓的村医村教,大到省部级官员,小到乡村的支书主任,都有沙中学子奋斗的身影。

在河曲及周边的县市,无论走在哪里,走在哪个单位,准能碰到沙中学友,只要亮出沙中的名片,便觉得特别亲切,便有话说,便有事好办。

愿沙中的学子,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虽然可亲可敬的沙中走完了它的短暂的一生,但是,她培养出的人才车载斗量,不可偻指。她给沙泉地区的人民留下了无法估算的精神财富,她给沙泉的人民留下了无尽的想念,“虽死犹生”,她的产生是历史的必然,她的倒闭也是历史的必然,现在党中央大力实施乡村振兴,放慢了城镇化的脚步,不久的将来,沙中的大门也许还会有开门的那一天。也许还会有书声朗朗,钟声悠扬的一天。盼望着,盼望着……

沙泉中学老师合影沙泉中学老师合影27班师生毕业留念沙泉中学老师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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