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ldquo长江中下游rdquo

一个“长江中下游”的学生

王勋

同样是老师,我的同事在学生时代几乎都有着辉煌的求学经历,很少有像我这样的菜鸟。或者说,压根就没有遇到过学习比我还差的。

四十年前的北中原农村,除了空气,各方面的条件都是很差的,教育也一样。没有幼儿园,七岁直接上小学一年级。

计算起来,那应该是年的夏天,我六岁,原本不是入学的年龄。然而随着村里小伙伴都上了一年级,我没有玩伴了。

家里一商量,决定让我也跟着上学。

爸爸找到学校的魏凤娥老师,说希望想让我也跟着上学。此时,学校已经开学一段时间了,魏老师担心我年龄小跟不上节奏。父亲自信地告诉老师,20以内的加减法都教过我了。是的,夏天的夜晚,我们爷俩躺院子里的席子上,一块儿做口算游戏。

就这样,我在六岁的时候提前一年成为了一名小学生。

也许是比别人晚到几天的缘故,也许是学习力不足的原因,我的汉语拼音一直都很吃力。数学还好,印象中还考过分。

遗憾的是后来迷上听广播评书,心思不在听课上,成绩一落千丈。

还记得魏凤娥老师晚上让我去他家里学习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那是非常温暖的画面。同样给我补课的还有教语文的耿会修老师,我们本家的婶子。我在他们家堂屋的小桌子前学习,学的什么早已忘得一干二净,耿老师趴在桌子上写教案的样子却依然清晰。

同样清晰的还有耿老师为了让我把《古诗二首》的字写好撕了我的作业本,一个本子快撕完了,我的字体也没能让老师满意。直到四年级的时候,我的“我”字还写不正确,耿老师用粉笔在我桌子上示范,没有教会我。爸爸妈妈在家里水泥地上一遍一遍地教我写,我依然写不正确。

糟糕的不仅有写不对的“我”字,还有我的数学成绩。有一天晚上,爸爸妈妈一块把已经睡着的我从小床上拎了起来。因为他们翻看了我的书包,检查了我作业,发现数学本上好多题目旁边都划着红红的“×”。他们把作业本上的错题用粉笔写在地板上,让我一道一道地做。令他们哭笑不得的是,我写出来的答案都是正确的,爸妈没有打我。站在今天的视角回头看,他们应该是犯了很多家长都会犯的错误:觉得他们的儿子知识是会的,就是太粗心了。

对于我的学习,父母是关心的。只是类似严格的检查好像只有这样这一次。其余的时候多是询问,而我的回答总是三个字:差不多。

因为没有父母持续的严格要求,我不断地在学习上偷懒钻空子,成绩也一塌糊涂。那应该是四年级的时候,四则运算把我难为的头疼,很多题目真的做不对了,学习落下了太多太多。用父亲的话说,我的成绩总是“长江中下游”。

若不是赶上那年初中扩充了招生的班额,我必将面临在小学留级的命运。

由于初中主动留有一级的缘故,由于多年听书读书的积累,我在成绩提升的同时,自信心也开始爆棚。临近初三毕业,一起指点江山的好友想约我同考师范(中师),被我断然拒绝:一辈子窝在三尺讲台,没意思!

当老师没意思,上了高中之后我依然这样认为。深受传统评书影响的我也是有兼济天下情怀的,一群同学谈论未来报考的专业时,我是十分倾向于学经济和新闻的,直到后来宿舍的一些琐事逐渐影响了自己的观念。

年的时候,滑县一中的每间宿舍放五张上下铺的双人床,睡10个同学。我的位置是宿舍门口的上铺,也就是说,除了睡在我下铺的兄弟,其他8个室友的进进出出都要从我的床铺前经过。由于当时的厕所和水龙头都在院子里,同学们进出很频繁,我和下铺兄弟的休息经常被打扰。

晚上倒是还好,大家作息时间基本一致,彼此影响并不太大,最痛苦莫过于午休。平时学习紧张,大家洗头发、洗衣服、刷鞋子之类的事情通常都集中在了这个时间。其实这些事情本身都在水池旁边进行,倒不怎么会影响睡觉,关键是室友进门出门后经常会忘记关门。

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就很尴尬:自己起来关门吧?你这边刚把门给关上,他那边又进来了;你再关上,另一个同学又出去了;你不躺在那里不动吧?门外院子里上百号人的声音的确是够热闹的。实在忍不住时,也会大声警告室友两下,可是发完火的自己变得倍儿精神,午休彻底失去了意义……

对这个问题,我有自己的认识:倒不是室友们故意和睡在门口的我过不去,只是当时大家对这种细节太不注意而已。

我知道这不是他们的错,而是他们从小在家庭中没有养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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